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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章 漠漠的实话

    漠漠看出了阿古拉神色间的怒火、阴沉,略显惊愕的点头:“对……对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真的活够了!”阿古拉在震怒中,甩开漠漠搭在她手腕上的手,腾然站了起来,瞪视着她怒吼。

    漠漠惊骇的说不出话来,只是仰视着阿古拉,怔怔然不语。

    阿古拉手中攥着那条额带,边在她的面前用力抖动,边继续怒声道:“你是不是觉得,你的这条命,就连这根破东西都抵不上?我真的很无奈、很费解,你为什么就弄不懂,我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?我气你、怄你,不都是为了,你总是为了这个那个不要性命吗?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,居然还接连花费几夜,去做这么条东西?你把你的健康、性命倾注在了这么件破东西上,你觉得是在爱我对吗?可我能接的高兴、接的安心吗?”

    用力一甩,那条额带打过了漠漠的一侧脸颊,落到了睡铺上。

    在漠漠被那额带打的将脸别向一侧时,阿古拉眉间大拧,心疼的向前迈了一步后,却还是强行转身,大步向外帐走去。

    漠漠盯着那睡铺上的额带,泪如泉涌,就在阿古拉已走到帐口,抬手掀起帐帘时,她那从来都没有过的哭吼声响了起来!

    查干与帐外的侍卫皆神色动容,目目相觑。之前便已听到似是阿古拉在大声的说话,如今又听到了这女子的哭吼声,明显是帐中的两人正在吵架。

    “我以前是不珍惜自己的性命!可是,自从心中有了你,我便一直把性命看的很重,不然,我早已去找那新成轩拼命了!你以为,我最初修那灵杀术是为了什么?我就是想着,有一日在去找他报仇时,大不了与他同归于尽!”漠漠因为小时候几年没开口说话,所以早已习惯了那份静默,她这是第一次声嘶力竭的大声哭吼。

    阿古拉掀帐帘的手,僵在了那里,他不敢转身看向漠漠,他害怕看到她那副崩溃的样子,因为他怕他也会克制不住,跟她变成一个样子。

    “是,这一次若不是你把你的血注给我,我必死无疑,我为此懊恼、心痛、自责万分!可是,你知道,我还为此有多么的高兴么!”漠漠的泪水,似是被她的吼声震吓出来的,流的又急又多,“我的身体里,现在流着你的血,这让我觉得,你时刻都在陪着我、守着我!知道那两个多月,你不肯去看我,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?就是这样想着熬过来的!你心疼我,你觉得我给你绣这条额带,会让我的伤势加重,可我在绣这每一针时,都是最幸福、最开心的!我拿着它,就像你坐在我面前,就像以前那般坐在我面前!”

    阿古拉掀帐帘的手臂在发抖,漠漠的这些话,让他满心的懊悔。可就在他转身准备走回去时,坐在睡铺上的漠漠,那空洞无依的声音,嘶哑的轻轻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该怎样才能让你原谅我,也不知道,你以后还能不能再信我……其实到了现在,就连我自己都已无法再相信自己,曾经对着你立下的那个誓言,被我破了,而且,在这以后的日子里,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次食言……我就是这样一个人,一个又傻、又执拗的人,这一世,我本以为,自己的人生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规划,可处处身不由己,不为别的,就因为我牵挂的人太多……我若是能做到无所挂记,那便不是东方离歌,也不会再是漠漠……”

    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,在阿古拉的怒火与不解中,漠漠身子一歪,满目泪水的昏倒在了睡铺上。

    阿古拉一个疾步上前,将她揽入了怀中,他知道,她只是受到了刺激一时气迷,就像上次那般,因而,他并没有命人去叫希都日谷过来。

    他就那么贪婪的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,一刻都不肯松手。这两个多月了,他一直在压抑着心中的思念之情,每时每刻都想像现在这般抱着她,直到永远。

    他从没听她说起过东方离歌这个名字,他能从她的言语中猜到,那应是她的汉族名字。他觉得这是个很诗情画意的名字,很符合南朝那风土气息,他很难想象到,她若是换上那柔曼的南朝服饰,再配上这个一个精致的名字,会是怎样的一个清美、高雅的样子,应该比现在更倾国倾城……

    漠漠前面的话,让他已经彻底放弃了继续折磨她的念头,可是,她最后的这番话,正应了他的心中所虑,他那消退的怒火,为之又燃烧了起来,而且,比之前燃烧的更疯狂、更剧烈!

    等漠漠再度醒来时,她就平躺在睡铺上,房内已经没了阿古古拉的身影。她思索了一会儿,知道她应该是撑不住又昏死过去了,想起昏过去前发生的事情,她不禁抬手摸了摸面颊。

    随后,她便用另一只手,按照之前的记忆,向那额带被扔的位置摸去。摸来摸去,摸的范围越来越大,却并未摸到。

    她疲惫的勉强坐了起来,转头向睡铺上细细寻找,后来都把房间的每一寸地方都看了个遍,也没找到那额带的半点影子。

    她垂眸静心一思,而后便将身子一仰,躺了回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