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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七卷 昔时因 今日意_第65章 水眼

    冷痕转过头,盯着她娇美的侧脸,怔怔望了片刻,轻叹一声,柔声道:“时间不早了,咱们走吧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,”林雪湄微微一笑,乖巧地点了点头,“都怪我不好,给你拖后腿了。”

    冷痕摇了摇头,朝她笑了笑:“还是你走前面吧,我在后面跟着。”顺势松开了她的手,并让出一条通道。

    林雪湄笑了笑,点头道:“好,那你小心点。”一手提起裙摆,一手扶着山壁,小心地向前走去。

    冷痕跟在她身后,眼光不时掠过她的背影,看她身子几次倾斜欲倒,想要伸手去扶,但终于还是忍住了。

    二人顺着狭长的山壁,前后走来一路无话。绕过石壁,忽见前路豁然开朗,竟是一个宽阔的石台。石台之上是一座巨大的高崖,足有数十丈之高。汹涌的水流自崖顶倾泻而下,冲击在石台上,一层层浸漫而过。

    南宫九悲三人站在石面上,水流已然淹没了他们的脚踝,顺着石台向下奔涌而去。铃铃正弯着腰,小手捧水为戏,不时将头探向石台边,朝下方望去。

    “臭小子,你总算来了!”南宫九悲转过头,远远地望他一眼,冷冷道,“这种速度,乌龟都比你爬得快!”

    铃铃听到脚步声,便转过身,笑着跑了过来,大声道:“小哥哥,你看这水多清!下面的石头都在动呢!”

    冷痕生怕她再次滑倒,连忙道:“站着别动,小心滑倒!”两脚踏上石台,只觉瀑水极为冰冷,不断地冲击脚面,脚底却并无青苔,竟稳稳地站住了。

    铃铃跑到他身边,拉着他的手,往石台边靠去。凭目远望,只见台下是一个深潭,水流漫过脚面,正是注入那深潭中。

    “咦?那是谁,是婆婆么?”铃铃指着深潭边,忽然叫道。

    冷痕极目望去,只见下方潭边果有一个人影,正在盘膝打坐,依稀正是空山婆婆,只是离的远了,看得并不真切。再往旁边一看,但见一只巨大的苍鹰,停在崖根底部,作振翅欲飞之状。

    他吓了一跳,再次定睛一看,险些笑了出来。这哪里是什么苍鹰?分明正是南宫九悲的九间木屋!原来他们一路绕了个圈,竟到了木屋顶端的高崖之上!

    “你们看够了没有!”南宫九悲冷面寒霜,登时拉下了脸来,冷眼盯着冷痕,怒道,“混账小子,我让你来这里,是让你看景的么?跟我上来!”身子靠近高崖,一纵数丈,脚尖在崖壁上连连点出,已跃了上去,顷刻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玉笛生与三人对望一眼,走近崖壁看时,见那石壁上光秃秃的,别说落脚点,连一块凸出的石棱都没有。想必是原本粗糙的石面,经过激流长年累月的冲洗,已变得极为圆滑了。

    玉笛生望了望崖顶,含笑道:“这个南宫老怪,到底在搞什么鬼?”

    冷痕走近石壁,伸手摸了摸石面,但觉触手光滑,根本无处捞摸,一汩水流顺着手臂立刻浸了下来。

    冷痕望着玉笛生,苦笑道:“石壁这么滑,我该怎么上去?如果我上不去,一定会被他瞧不起的。”

    玉笛生呵呵一笑,伸出食指在自己头上叩了一下,道:“英雄斗智不斗力,勤思考,多用脑,总有办法的——屏儿少主,咱们先上去吧。”将铃铃挟在腋下,身子轻轻一跃,有如飞天一般,竟连石壁都不曾踩踏一下,已悠然上了高崖。

    南宫九悲站在崖边,目光紧紧盯着下方,似是在等待什么。

    这时,一阵衣袂之声响过,但见玉笛生身形飘动,姿态悠雅,有如一只飞舞的蝴蝶,轻轻落在了高崖之畔。

    南宫九悲笑了笑,拊掌道:“‘移神换影’——好身手!玉笛生,我认得你!”

    玉笛生将铃铃放下,听他道出本源,神色一动,恭手道:“‘天绝圣手,妙手神刀!’——南宫先生,在下也久闻阁下大名!”

    南宫九悲道:“我那裂夜刀,不过是些小儿玩物,实在难登大雅,怎比得上笑忘谷的圣剑玄钩!”

    玉笛生听他提及谷中圣器,脸色变了变,连忙近前一步,诚恳地道:“南宫先生,此地惟有六耳,圣器之秘,事关敝谷生死存亡,还望先生知无不言,如实相告!”

    南宫九悲微微一笑,仰头看了看天,长长吁了口气,再次看向他时,已无比平静:“这件事,当年我已答允冷雪衣,绝不向世人泄露半句!我南宫顶天立地,头可断,身可死,言,不可灭!”

    铃铃听他们再次提起冷雪衣,摇了摇他们,插嘴道:“你们又说冷叔叔,他在哪儿呢?我只听你们说,可从来没见过。玉叔叔,你和冷叔叔谁长的高,谁长的好看呢?”

    玉笛生低下头,抚着她娇嫩的小脸,微笑道:“当然冷叔叔更高、更好看,也更加神采飞扬。任何人只要见他一面,就一辈子也忘不了……”

    铃铃眨了眨眼睛,又叹了口气,失落地道:“可惜我出生的晚,到现在也没有见过他。”

    玉笛生微微一笑,心底掠过一丝苦涩,转头向远处看去,只见这崖顶更为广阔。一道硕大的水源自不知名处,沿着山巅高地喷薄而出,在崖顶汇成了一处水凹。水凹内清流激湍,形成一个水眼漩涡,汩汩有声冲力极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