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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章

      天老爷今儿个不大高兴,大白天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毛毛雨,雨势不大但是颇为恼人,街上挨不得淋的小贩也都听听堂堂得收拾回家了。天色阴沉沉的,眼前的颜色暗下来有点模糊。

  那是一块灰斑顺着房檐根贴墙飞快地移动,依稀能看到它还没冒着热气——可不就是城东骗吃骗喝的花和尚木如是嘛,那热乎气是藏在他衣襟里的叫花鸡,一整天的香火钱呢。

  倒霉的很,他这边着急美味就要凉下来,那边脚丫却罢工起来。这一串房檐下就这一块青苔,好巧不巧被木如是的破鞋勾引上了。

  “呲溜”一声,滑出去的不是人,是叫花鸡。“诶呦我刚出锅的肉!”木如是西子捧心都来不及做就扒在了叫花鸡的面前满脸重伤。

  这难道就是他骗人的报应吗,不应该是千刀万剐吗,跟这叫花鸡叫什么劲啊,诶呦喂………

  这腔好不容易憋出来的眼泪还没掉下来,叫花鸡就被一只手拎走了,拎走了???!!!

  木如是利索从地上爬起来“这位施主且慢!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人手中脏兮兮的鸡。

  “和尚?”

  “这位施主有所不知,贫僧这是……”诶?这声音…有点嫩啊……听着还挺软和…

  木如是把扣在鸡上的二五睛拔出来,突然一大块发亮的乳白色差点晃瞎他。赶忙就着还潮乎乎的袖子捂住眼睛“诶呦!这位仙姑!快快收了您的法术,贫僧肉体凡胎,经不起啊!”

  那边没有声音。木如是夹着手指缝瞄了一眼“仙姑”,娇娇小小的丫头,头上却正八经地立着精巧的玉冠,大概是谁家出来修道的小千金,脸颊上的肉显得她有些喜气,但是眉毛紧锁的样子又平添了几分喜庆的严肃。

  再看刚刚晃瞎他的发亮乳白色,原来是嵌着银丝花纹的乳白色锦料短打。还真没见过这么奢侈的短打,看来是个金主……

  荆褚被眼前这个一惊一乍的花和尚吓了一跳,明明剃了发留了戒疤,却和一只叫花鸡对眼,说话一嘴怪腔不见佛家的稳重,还称她仙姑?笑话,从哪看出来仙姑两个字的,莫不是有阴阳眼看穿了她的化形???

  想着,荆褚戒备地搓了搓手指,握着伞柄的手肌肉绷紧。“我不是什么仙姑,也不会什么法术,你又是谁?”

  木如是脑子转的快,坑蒙拐骗的事没少干过,胡话也是张口就来。“贫僧是如来座下八百三十代弟子,特地来到人间体会疾苦,所以贫僧如今肉体凡胎用不得法术。”

  他余光扫过那只已经不冒热气的叫花鸡身上“这只叫花鸡正是贫僧买下来送给流浪孩子的食物,谁知路上湿滑,跌了个大跟头。不知施主…?”

  荆褚睨了眼故作高深的假秃驴,慢慢放下戒备——吾辈活了千八百年都没有见过如此二皮脸的秃驴,还是个假秃驴。

  想着,她转了转眼珠子“吾乃常山掌门之女,此行下山历练,才会偶遇大师。”语气故意透着傲慢和好奇。那股官二代的气息果断喷了木如是一脸。

  木如是也不怀疑,常山离这的确不远,况且素来常山掌门的女儿刁钻傲慢的名声在外头亮的很,再看这镶金带银的打扮,啧啧啧。

  “你可知这城县有没有什么人烟稀少的破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