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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诸葛碑

    古时官吏每天清晨卯时(早上5点到7点)到官署点名,叫“点卯”。被点者应声表示到班为“应卯”。后比喻按规矩到场应付一下

    当然诸葛碑的事情也是来自《新唐书》南诏的部分第二天下午,崔捷如平日般到延英殿去。康福杵在正殿门外,神色为难却果断地拦住她:“崔大人,陛下说今天用不着你,可以请回了。”

    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望望康福身后,正殿大门关得严实无缝,什么都瞧不见。又不好站在这儿丢人,还是回翰林院看书吧。

    康福一见她出了延英门就立刻跑进去禀报:“陛下,崔学士来了,才刚走!”

    皇帝用力横了他一眼,继续埋头看奏折,康复讨了个没趣,扁着嘴到外头打扫去。

    翰林院今日似乎特别闷热,崔捷一边翻书一边扇扇子,很不舒服,暗忖国史馆那边该凉快些。一有这念头更坐不住。到了国史馆却又懒劲上身,不想进去了,萧澈他们还在忙吧,家里又没意思,去哪儿好呢?

    出了大明宫不远就是承宁街,不经意间看到了同康医坊的大金漆招牌,突然想起了一个去处。

    不知道哪里发生了械斗,仁安堂里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损手断脚的,分不清是游侠儿还是恶少无赖小混混的少年,全都唧唧哼哼地□□着。丁洛泉手脚麻利地帮人包扎,一位白髯蓬松、矮矮胖胖的大夫在旁不耐烦地颐指气使。崔捷看他们实在忙得不可开交,见有人要布、要膏药,就过去顺手递一递,学徒们初时见到她的五品官服还诚惶诚恐,后来见丁洛泉随意使唤她,也有样学样起来。

    处理完所有伤者已是傍晚,两人就到旁边的小酒馆吃饭,丁洛泉笑问:“你今天怎么有空,不用去皇帝跟前应卯?”

    崔捷生气,却不知道如何回击,只郁卒地摇头:“你来长安真是为了学习医术的?”

    “据说现在最好的外科大夫是扬州城的莫大夫,我本想去投奔他的。”

    崔捷疑惑地望着他,他岔开话题道:“你找我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她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,“学医是不是很难?”可张了张嘴,还是没有说出来,沉默了半晌才说:“我想问你要一瓶敷脸的药,治发炎的那种,可以吗?”

    丁洛泉定住:“你又用不上,要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崔捷笑道:“讨好相好的舞伎呀。她整天涂脂抹粉的,把脸都弄坏了。”

    丁洛泉乐了:“我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京官风气如此,我也不能独树一帜吧。”

    丁洛泉疑心重重:“我可以把方子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,我急着要用,等照你的方子磨出药来,她早变大花脸了。”

    过了几日,皇帝终于解了点气,吩咐康福说:“你今天不用当门神了,让她进来。”

    康福很踌躇了一阵才畏缩着答道:“陛下,崔学士一直没来过啦,听说有点小恙,在家养病呢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!”皇帝手中的毛笔差点滑落,语调也不自觉地提高:“你怎么不早禀报?”

    康福脸拉了一尺长,真委屈死了。

    皇帝在那奏折堆成的小山中翻出之前被他甩在一旁的崔捷的折子,这才发现那是告假的。他立刻站起来想出去,走了两步却又停下:不行,她又不是几朝元老、开国功臣、封疆大吏,我去了别人会怎么说,就是派太医去都不行。

    来回踱了一阵,他又问:“请了哪儿的大夫?现在可好点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