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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初见

    商国亳城,城外长亭中一人清瘦飘逸,另一人颌下长髯随风飘动,气度非凡。

    “先生此去一路多多珍重!”天乙在送别伊挚,他实在舍不得伊挚走。

    “大王,聚散离合本是难免,待伊挚回来时,商国就更加强大了!”伊挚拍了拍天乙的肩。

    伊挚拜别了天乙和王女及商国的众位大臣,带着小童上了马车,启程前往斟鄩。

    一路之上,伊挚察看各处民情和山川形势。随着日出月落,半月之后,斟鄩已经远远在望了。

    “先生,前面一座大城,应该是大夏的王邑了吧。”车夫说。

    伊挚从来没有来过斟鄩,此时挑开蓝布车帘向前望去。

    大夏的王邑斟鄩城在洛水的北岸,隔着洛水望过去,都城倒影在洛水之中,宛如飘在水中的仙城。城内宫殿重重,千万间屋宇层层叠叠,不知住了几万人家。

    二人走进高大威严的城门,城门口的武士身材魁梧凶猛,城内街道比亳城还要宽阔,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尽头。

    “先生,夏都城好大好气派啊!”小童不由赞叹出声。

    “天下的王邑自然有些天下之都的气派!”

    伊挚找到驿馆住了下来,准备去费昌府中拜见大夏的左相费昌。

    “商国伊挚前来拜访左相大人。”

    门前通告之后,仆人直接把伊挚领了进去。

    费昌的宅子看起来古朴大气,院子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草木。

    院子的后面就是大堂,里面走出来一人,中等身材步履矫健中带着稳重。五官端正厚重,一双眉毛又粗又浓,双目透着真诚的光芒,须发已经花白,更增加几分持重和睿智,这人正是费昌,费昌看到伊挚,赶紧迎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伊挚先生,你可来了,费昌早就听说了先生的才名,如今见到真是年轻有为啊!”

    “费相过奖了,费相才是国家的栋梁之臣。”伊挚赶紧行礼。

    费昌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,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。费昌见到伊挚一见如故,二人聊得很是投缘,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忘年的好友。

    伊挚在王邑斟鄩协助费昌处理夏朝农耕等事务,日子不知不觉过去了。

    到了红日西落倦鸟归林的时候,伊挚的心头总会升起一种莫名的思绪。夜晚来临,商国的驿馆中客房中已经透出昏黄的灯光,伊挚看着那飘忽的油灯,墙壁上空落落的影子,总是莫名的思念莘王女和天乙。

    伊挚弄不清对莘王女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,他知道莘王女肯定也会思念他,这一点他是确信的。

    他在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允许自己对莘王女有任何奢望,但在梦中他总是会梦到莘王女,梦到和莘王女一起骑马河边散步的日子,他知道这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。

    伊挚对着油灯继续发呆。

    “天乙国君对他的感情也已经不仅仅是君主和臣下的关系。天乙国君尊重自己,国家大事都来询问自己的意见,伊挚绝对不能辜负了天乙的厚爱。

    伊挚本就是一个奴隶,世上对自己最好的两个人就是莘王女和天乙,一定要尽心辅佐好天乙国君,也是对莘王女最好的方式。”

    伊挚不允许这些思绪扰乱内心,拨了拨油灯的灯芯,油灯的火苗不再闪烁,孤灯如豆,伊挚静静端坐在床上。

    慢慢的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,伊挚只能感觉到自己呼吸,渐渐地连呼吸也感觉不到了。此时一股真气从上往下顺着任脉直入丹田。

    在丹田徘徊几下,真气变得更加强大了,随着意念的引导真气过了会阴,自任脉进入督脉了,沿着尾吕升到百会穴,随后从双眉之间下来通过了上下颚之间的鹊桥,一个任督二脉小周天完成了。

    伊挚体内真气已经被激发起来,如汹涌澎湃之势。意念到处,真气进入四肢行走,随之充盈了全身。

    伊挚把意念贯穿双目之间的眉心,伊挚闭着双目,意念的黑暗中出现一道亮光。伊挚的意念顺着光亮的方向而飞去,前面一片光亮,竟然出现了一个女子。

    “王女?”

    伊挚竟然看到了莘王女。

    王女正在对着灯托腮凝思,伊挚吃了一惊,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他想发声,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伊挚根本就没在莘王女所在的那个空间。

    “阿嚏”,莘王女打了个喷嚏,”挚是你在想我吗?”

    莘王女自言自语,“我也正在想你呢,你能感觉到吗你知道那么多,当我想你的时候,你能知道吗?

    天乙是个好的国君和夫君,但他太忙了,还是你在我身边的日子快乐。”

    伊挚感觉莘王女的自言自语就像在耳边一样。他从没有这么近的听到过莘王女的声音。

    伊挚心中一颤,顿感气血翻涌,急忙镇定心神,气沉丹田。调匀气血之后,睁开眼睛看到了昏黄的油灯。

    “我难道是做梦吗?这不是梦,这是天目开了!”

    伊挚不禁欣喜若狂。天目是练气的最高境界。伊挚只是在一些古书上看到过上古大师有天目的功力。

    几天之后又到了大朝的日子。

    费昌极力在履癸面前推荐伊挚,履癸来了兴致,决定亲自先见一见这个伊挚。

    履癸传旨让伊挚到宫中相见。伊挚接到旨意之后,来到了大夏王宫。

    大夏王宫宫殿、楼阁、苑圃一片连着一片,果然比商国的亳城更加具有天下王邑气度。廊庑式的建筑群由正殿、庭院、廊庑和门楼等建筑物组成,汇集于巨大的高台之上,构成了层次分明错落有致的大夏王宫。

    建筑如此宏大的豪华宫殿,用土至少有二万石,挖基、筑墙、垫石、伐木、运料、盖房等所需劳力当以数十万以上,花费了大量的国财民力。

    太禹殿前的天下九鼎告诉天下人,这里是天下共主天子的宫殿。

    伊挚也被震撼了。

    这时候宫内的内官看到伊挚的样子,不禁也揶揄一笑,“大王此时不在正殿,请伊挚先生到后宫中相见。”

    伊挚跟随内官来到宫中,穿过曲曲折折的走廊,经过一个一个的院子,眼前出现一座宫殿,庭院中花香扑鼻,殿中温馨雅致,这就是容台,妺喜娘娘的寝宫。

    “大王,让先生在容台外等候!”

    “是!”伊挚躬身应道。

    此时妺喜正在容台中,今日履癸说要做一个新鲜的玩意给自己看,妺喜正在百无聊赖地等着。

    这时候宫外有声音,抬眼看到院中站着一个白衣男子,周身衣带飘逸身姿挺拔,神姿高彻,散发出一种博学而温润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大夏还有这样的男子呢,他是谁呢?”妺喜突然来了兴致。

    这时候内官也发现妺喜在容台中,就进来禀报。

    “娘娘,外面是从商国来的伊挚先生!今日大王要召见他!”

    “让他进宫来,大王说伊挚先生是位贤人,本宫也想见见!”

    内官出去传伊挚进容台。

    伊挚走进容台,容台内富丽堂皇,但这些伊挚都没看见,他的眼眸一瞬间就被吸引住了,刹那间两个人都凝固了。

    女子身形纤细婀娜,千般言语难以形容,一步一袅间曼妙若飞鸿转羽。

    伊挚竟然忘形地向前走了几步,离得近了看见女子一双清幽妙目藏着幽幽沉沉的心事,寂寞如无声的暗夜。

    妺喜长身玉立,比一般女子高出许多。柔肩削骨手指纤细,秀发飘散长眉细目,眼中却是英气逼人。

    丹唇微闭,显出娇媚百态;秋水泛波,映得人目眩神迷。妹喜如一朵初开的鲜花,在宫殿之中绫纱宫帷的衬托之下,更显得妩媚动人,曲意应酬,让履癸神魂颠倒,每天都长夜相陪。

    伊挚知道这就是天子的新妃妺喜娘娘。

    “你就是商国的伊挚?”这时候妺喜先说话了。说话时柔情细语,更显得容姿清丽。

    “参见娘娘,在下正是商国伊挚。”伊挚自觉失态,忙见礼。

    “早就听说商君得了一位贤臣,今日见先生果然气宇非凡,先生来夏都,定会受大王重用,来日宏图大展。”

    “伊挚唐突了,冒犯了娘娘!”

    “大王来了!”内官通告。

    伊挚和妺喜迎了出来,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坐着一辆车过来了。

    伊挚不由得心里吃了一惊,天下竟然有如此威猛之人,真的不愧为大夏的天子,看其气宇就知道是天子履癸。

    伊挚赶紧行礼。

    履癸跳下辇,把伊挚搀扶起来。

    “先生就是商国的尹相伊挚吧,这是后宫无需多礼。”

    履癸不像传言中那样凶猛冷酷无情,还有一点率真可爱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妺儿,你看我送你的礼物如何?”履癸给妺喜看自己新做的车。

    伊挚也注意到履癸的车与众不同,比马车小很多而且没有笼配,竟然是人拉着的。

    自古以来,拉车从来都是牛马,还没有人拉过车。

    的确是个稀奇东西。

    履癸觉得在宫中坐马车太不方便,尤其宫中众妃子、宫娥经常被车马惊吓。

    于是就研究了一个小一点的车,让人来拉着在宫内城内行走。

    妺喜看到这个小车也很是喜欢。

    “大王这车真好,在宫内再也不用闻到马匹的味道了。这个车可有名字?”

    “这个?伊挚先生才名天下皆知,可给这车起一个名字?”

    伊挚看到妺喜欢喜的再车旁来会看着,心中一闪念。

    “大王,此车叫辇吧~”

    “两人一车,好,这名字好!”妺喜不觉称赞出口。

    “嗯,看来妺儿喜欢,那就叫做辇~妺儿,请上辇~”